北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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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狄
太監們來之前, 林笑初正在看照棋抄的宮規。
她不認字，也幾乎沒有拿過筆，這一天下來也有要幹的活, 但偏偏沒耽誤一點時間, 硬生生地都給抄完了。
似是知道林笑初這次是認真的, 沒有一點偷懶耍滑。
林笑初看著, 再次感嘆，這樣的狠人，為達目的堅韌忍耐的，怎麽就看上了鄧邵為呢？還做第三者？
當然，她在第三者中也算成功的, 畢竟成功上位了。
她這麽想的，便也這麽問了。
燈光下, 照棋面目時明時暗，神色沒有半分變化：“因為他能給我想要的。”
竟是說了句真心話。
林笑初不解：“你能力不弱，靠自己不能得到想要的嗎？”
照棋看了她一眼，那一眼覆雜, 帶著悲憫, 帶著自嘲, 她似乎還想說什麽, 最終卻只是回答她：“長公主, 我現在, 就是在靠自己。”
在聯邦, 也確實有些男人或者女人, 靠得到同性或者異性的喜愛, 攀援而上。
但冷玫瑰中沒有這樣的人。
林笑初都想給照棋開個基礎課程特訓，但看她這一副頭鐵死犟的樣子, 默默搖頭。
可能這個就是愛情吧。
她不懂。
但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。
林笑初直接了當：“你與鄧邵為的事情，和我也沒什麽關系了，但你現在還沒有離開，你還在鎖翠宮裏，我希望，你在走之前，還是要把該做的事情做好。”
“鎖翠宮不是以前的鎖翠宮了，這裏的人，事，我都在乎。照棋，我知道你很聰明，慎兒說皇後沒有冰這件事，你可以解決，但你不解決，反而讓晴夏來找我，便是不在乎晴夏，也不在乎鎖翠宮了。”
“在你在這裏的事情，這樣的事情，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。”
照棋唇微抿，微微蹲下身行禮：“照棋明白，這樣的事情，也不會再有下一次了。”
雖然她當了第三者，但林笑初就覺得，她答應要做到的事情，應該靠譜。
至少比鄧邵為靠譜。
畢竟，鄧邵為可是說了要娶她但食言了，照棋可沒答應過沒綠她。
*
太監們來的時候，照棋已經離開了。
她曾經算是林笑初身前的大宮女，甚至可以說是唯一能用的宮女了，但現在既然心已經不在這裏，也表明了態度，自然也不會再像以往那樣，隨時都侯在殿前照顧了。
林笑初也沒留人，讓晴夏在院外照著她給的計劃訓練，她自己一個人便在屋裏看看書。
偶爾拿出一個腦海中的小人，給他們調調眉眼，加些特征，標記下重點關註對象和觀察對象，以及後面想要進一步交流互動的，並思考著如何接近。
最初，她只是想要搞黃和親，離開皇宮。
這個很簡單，但現在這個計劃需要加一些修正，因為她想要改變存在於這個時代中根上的一些東西。
那麽，在搞黃和親的同時，她也需要獲得權利。
當太監們說要“送她去北狄使館”時，林笑初露出了笑容。
燭光幢幢，一室茶香——這茶是行頂黃芽，白日裏德妃娘娘特意派人送來的。
林笑初淺啜一口，站起身來：“走吧。”
她都等不及了。
太監們相互看看，都覺得這長公主著實好騙，這還是那個先氣了皇後娘娘，又氣了柔靜公主，最後還派人去德妃那討茶讓人送過來的、心眼賊多的長公主嗎？
於是就覺那傳言有假，過分誇大，不禁就起了輕視之心。
領頭的太監遞過去一個小瓷瓶：“長公主，此事隱秘，有違規矩，若是被發現，不僅奴才們要被殺頭，所有連帶的人都要受牽連，還請公主飲下這迷藥，也方便我們行事。”
“好說。”林笑初接過來，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，然後將那小瓷瓶收了起來。
那小瓶通體生白如玉，摸著滑潤潤的，手感很好，她喜歡。
太監們見她這麽配合，更加覺得她是個傻白甜，此前動作，只怕確實是背後有人交代指點，暗道長公主這是被人利用了，如今這情況，只怕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。
至於那瓷瓶，他們也沒當回事，宮外走一趟，使館的床上走一圈，這瓷瓶最後能在哪，還要兩說。
於是，他們就等著林笑初藥效發作。
林笑初也坐在那，與他們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，想起書還沒看完，又拿過來接著看，一副請他們自便的樣子。
但皇宮之中，太監們還是沒敢真隨便坐，站了一會兒，驚覺腳後跟有點酸，見林笑初沒什麽反應，於是開口問道：“長公主，您不覺得暈嗎？”
後面一個太監也嘀咕著，有點納悶的樣子：“這藥效，早該發作了啊t。”
林笑初瞥他們一眼，一點都不心虛：“是嗎，好像是有點暈，我還以為是困了呢。”
“啊，好暈。”
她說著，就往旁邊一倒，倒的位置都恰到好處，頭靠在最軟的地方，腰也有支撐，要是不知道，還以為她不是暈了，而是挑好位置要睡覺呢。
太監們眼神一狠，正要上前，就見林笑初又睜開了眼睛，眼神清明：“哦對了，給我把枕頭腰靠都帶上，路上還挺遠的，還是得舒服點。”
“我暈得淺，要是不舒服，路上醒就不好了。”
太監們：……
什麽叫暈得淺？這迷藥不是吃了能暈到明天去的嗎？
這長公主委實是太過嬌氣。
他們都沒當回事，見林笑初閉了眼，因有些懷疑，也為了以防萬一，領頭的太監又拿了個瓷瓶給她餵了半瓶藥，便招呼著其他人打算擡起她帶走。
可剛挪到幾步，就見她睜開了眼睛，眼睛中沒有一點困意，疑惑問道：“我的枕頭和腰靠呢？”
“哎呀，你們是不是忘拿了？沒有它們的話，我就睡不著了。”
太監們：……
真這麽邪門？
領頭太監幾乎將話從牙縫中擠出來：“還不將長公主的枕頭和腰靠拿上？”
後面的太監忙過去拿，這次他們還真信了點林笑初的話，畢竟迷藥都喝了兩回了，這還能醒，除了確實暈得淺好像確實沒有別的解釋了。
甚至為了防止林笑初再醒，他們為她好好鋪了枕頭和腰靠，藏人的袋子裏面也放了絲綢，幾乎是給她做出來了一個床。
就這樣，林笑初被舒舒服服地擡走了。
剛出鎖翠宮殿門，正碰上晴夏。
晴夏正在做訓練，額上一層厚厚的汗，正在做蹲起，她見人出來，又做了兩個湊夠數，才站起來，邊將一旁裝了小米的漏鬥打開，邊打量著這幾個太監。
“走了啊？”她遛彎大爺似的開口招呼。
“額，走了。”領頭太監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，努力鎮定地答道。
他常辦臟事，也不是不鎮定的人，只是這小宮女打招呼的方式，搞得他以為自己不是來綁架長公主的，而是來串門的。
就，有點邪門。
這麽一想著，手裏托的力就松了些，然後就感到麻袋一動，那祖宗似乎又要暈得淺醒來了，忙又加力托起來，沖已經開始新一輪上下蹲起的晴夏擠出了個笑容，忙走人了。
這一路，從鎖翠宮到宮門外，雖然早已打點好，一路沒有接受什麽盤問，也只是擡了一個很輕的女子，是他們做過的無數活計中很簡單的一個。
但卻將這幾個太監給累壞了。
沒辦法，誰叫她暈得淺呢！
等到宮門外，見了等的人，將林笑初挪到馬車上後，他們一個個後背都能擠出汗來，著實將宮外接應的人給嚇了一跳。
暗道這長公主難道是個胖子嗎？
不過看那麻袋，確實是很厚實。
冷宮裏長十六年，還能這麽胖，皇宮裏的夥食真好啊。
他冷臉藏著內心的羨慕，與太監們交流了幾句情況，聽到他們要多找幾個人擡的囑咐，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，便驅車離開了。
剩下那幾個太監們本該回去的，可一個個互相看看，最後不約而同，都找了墻根，錘了錘腰，坐了下來，發出來自生命的嘆息：
綁架長公主，真累啊。
***
林笑初最終被送到了終點。
終點是一張床。
她躺在床上，待送她的人離開了，才睜開眼睛，調了個舒服的位置，看著周圍的一切。
這一路出宮，可比上一次舒服多了。
畢竟，上一次是靠自己走出來的，這一次，是舒舒服服躺著出來的，還有人隨時幫她調整枕頭。
真好。
這就是合作的價值。
下次好想還這麽出來啊。
林笑初看著周圍，這是一個挺大的房間，門被關著，聽那些人走的時候的聲音，似乎門還被茬上了。
房間中充滿了豐朝的氣息，不過散落在桌子上的弓箭和綁腕，能看出來是屬於另一個游牧民族的。
看來，這確實是北狄的使館。
就是他們餵給自己的迷藥，劑量似乎大了些，林笑初懷疑，等自己到這了只怕還沒醒，要睡到第二天去。
這手法，有些粗糙。
孟尋安手下，竟然還有這麽不精細的人嗎？
不過也沒關系，反正如此脆弱的合作關系下，她是不可能真喝這個藥的。
配合假喝一下假暈一下，已經是很給面子了。
你看，他們不就沒發現嗎？
不影響彼此的合作和信任。
林笑初想了想，又調整了下腰靠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，把眼睛又閉了起來。
做戲做全套，至少北狄的人來的時候，還是看到她在暈著，比較好一點。
林笑初等得還挺久的。
久到她已經睡了一小覺，把屋裏的東西都摸了一遍，又挑了幾樣不錯的打算收藏，才聽到門外傳來靠近的腳步聲。
她一個箭步擰身，直接撲到了床上，閉上眼的同時，還不忘扯一下被碰亂的床單。
然後，就聽到，門“吱呀”一聲，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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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笑初看著, 再次感嘆，這樣的狠人，為達目的堅韌忍耐的，怎麽就看上了鄧邵為呢？還做第三者？
當然，她在第三者中也算成功的, 畢竟成功上位了。
她這麽想的，便也這麽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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竟是說了句真心話。
林笑初不解：“你能力不弱，靠自己不能得到想要的嗎？”
照棋看了她一眼，那一眼覆雜, 帶著悲憫, 帶著自嘲, 她似乎還想說什麽, 最終卻只是回答她：“長公主, 我現在, 就是在靠自己。”
在聯邦, 也確實有些男人或者女人, 靠得到同性或者異性的喜愛, 攀援而上。
但冷玫瑰中沒有這樣的人。
林笑初都想給照棋開個基礎課程特訓，但看她這一副頭鐵死犟的樣子, 默默搖頭。
可能這個就是愛情吧。
她不懂。
但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。
林笑初直接了當：“你與鄧邵為的事情，和我也沒什麽關系了，但你現在還沒有離開，你還在鎖翠宮裏，我希望，你在走之前，還是要把該做的事情做好。”
“鎖翠宮不是以前的鎖翠宮了，這裏的人，事，我都在乎。照棋，我知道你很聰明，慎兒說皇後沒有冰這件事，你可以解決，但你不解決，反而讓晴夏來找我，便是不在乎晴夏，也不在乎鎖翠宮了。”
“在你在這裏的事情，這樣的事情，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。”
照棋唇微抿，微微蹲下身行禮：“照棋明白，這樣的事情，也不會再有下一次了。”
雖然她當了第三者，但林笑初就覺得，她答應要做到的事情，應該靠譜。
至少比鄧邵為靠譜。
畢竟，鄧邵為可是說了要娶她但食言了，照棋可沒答應過沒綠她。
*
太監們來的時候，照棋已經離開了。
她曾經算是林笑初身前的大宮女，甚至可以說是唯一能用的宮女了，但現在既然心已經不在這裏，也表明了態度，自然也不會再像以往那樣，隨時都侯在殿前照顧了。
林笑初也沒留人，讓晴夏在院外照著她給的計劃訓練，她自己一個人便在屋裏看看書。
偶爾拿出一個腦海中的小人，給他們調調眉眼，加些特征，標記下重點關註對象和觀察對象，以及後面想要進一步交流互動的，並思考著如何接近。
最初，她只是想要搞黃和親，離開皇宮。
這個很簡單，但現在這個計劃需要加一些修正，因為她想要改變存在於這個時代中根上的一些東西。
那麽，在搞黃和親的同時，她也需要獲得權利。
當太監們說要“送她去北狄使館”時，林笑初露出了笑容。
燭光幢幢，一室茶香——這茶是行頂黃芽，白日裏德妃娘娘特意派人送來的。
林笑初淺啜一口，站起身來：“走吧。”
她都等不及了。
太監們相互看看，都覺得這長公主著實好騙，這還是那個先氣了皇後娘娘，又氣了柔靜公主，最後還派人去德妃那討茶讓人送過來的、心眼賊多的長公主嗎？
於是就覺那傳言有假，過分誇大，不禁就起了輕視之心。
領頭的太監遞過去一個小瓷瓶：“長公主，此事隱秘，有違規矩，若是被發現，不僅奴才們要被殺頭，所有連帶的人都要受牽連，還請公主飲下這迷藥，也方便我們行事。”
“好說。”林笑初接過來，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，然後將那小瓷瓶收了起來。
那小瓶通體生白如玉，摸著滑潤潤的，手感很好，她喜歡。
太監們見她這麽配合，更加覺得她是個傻白甜，此前動作，只怕確實是背後有人交代指點，暗道長公主這是被人利用了，如今這情況，只怕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。
至於那瓷瓶，他們也沒當回事，宮外走一趟，使館的床上走一圈，這瓷瓶最後能在哪，還要兩說。
於是，他們就等著林笑初藥效發作。
林笑初也坐在那，與他們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，想起書還沒看完，又拿過來接著看，一副請他們自便的樣子。
但皇宮之中，太監們還是沒敢真隨便坐，站了一會兒，驚覺腳後跟有點酸，見林笑初沒什麽反應，於是開口問道：“長公主，您不覺得暈嗎？”
後面一個太監也嘀咕著，有點納悶的樣子：“這藥效，早該發作了啊t。”
林笑初瞥他們一眼，一點都不心虛：“是嗎，好像是有點暈，我還以為是困了呢。”
“啊，好暈。”
她說著，就往旁邊一倒，倒的位置都恰到好處，頭靠在最軟的地方，腰也有支撐，要是不知道，還以為她不是暈了，而是挑好位置要睡覺呢。
太監們眼神一狠，正要上前，就見林笑初又睜開了眼睛，眼神清明：“哦對了，給我把枕頭腰靠都帶上，路上還挺遠的，還是得舒服點。”
“我暈得淺，要是不舒服，路上醒就不好了。”
太監們：……
什麽叫暈得淺？這迷藥不是吃了能暈到明天去的嗎？
這長公主委實是太過嬌氣。
他們都沒當回事，見林笑初閉了眼，因有些懷疑，也為了以防萬一，領頭的太監又拿了個瓷瓶給她餵了半瓶藥，便招呼著其他人打算擡起她帶走。
可剛挪到幾步，就見她睜開了眼睛，眼睛中沒有一點困意，疑惑問道：“我的枕頭和腰靠呢？”
“哎呀，你們是不是忘拿了？沒有它們的話，我就睡不著了。”
太監們：……
真這麽邪門？
領頭太監幾乎將話從牙縫中擠出來：“還不將長公主的枕頭和腰靠拿上？”
後面的太監忙過去拿，這次他們還真信了點林笑初的話，畢竟迷藥都喝了兩回了，這還能醒，除了確實暈得淺好像確實沒有別的解釋了。
甚至為了防止林笑初再醒，他們為她好好鋪了枕頭和腰靠，藏人的袋子裏面也放了絲綢，幾乎是給她做出來了一個床。
就這樣，林笑初被舒舒服服地擡走了。
剛出鎖翠宮殿門，正碰上晴夏。
晴夏正在做訓練，額上一層厚厚的汗，正在做蹲起，她見人出來，又做了兩個湊夠數，才站起來，邊將一旁裝了小米的漏鬥打開，邊打量著這幾個太監。
“走了啊？”她遛彎大爺似的開口招呼。
“額，走了。”領頭太監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，努力鎮定地答道。
他常辦臟事，也不是不鎮定的人，只是這小宮女打招呼的方式，搞得他以為自己不是來綁架長公主的，而是來串門的。
就，有點邪門。
這麽一想著，手裏托的力就松了些，然後就感到麻袋一動，那祖宗似乎又要暈得淺醒來了，忙又加力托起來，沖已經開始新一輪上下蹲起的晴夏擠出了個笑容，忙走人了。
這一路，從鎖翠宮到宮門外，雖然早已打點好，一路沒有接受什麽盤問，也只是擡了一個很輕的女子，是他們做過的無數活計中很簡單的一個。
但卻將這幾個太監給累壞了。
沒辦法，誰叫她暈得淺呢！
等到宮門外，見了等的人，將林笑初挪到馬車上後，他們一個個後背都能擠出汗來，著實將宮外接應的人給嚇了一跳。
暗道這長公主難道是個胖子嗎？
不過看那麻袋，確實是很厚實。
冷宮裏長十六年，還能這麽胖，皇宮裏的夥食真好啊。
他冷臉藏著內心的羨慕，與太監們交流了幾句情況，聽到他們要多找幾個人擡的囑咐，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，便驅車離開了。
剩下那幾個太監們本該回去的，可一個個互相看看，最後不約而同，都找了墻根，錘了錘腰，坐了下來，發出來自生命的嘆息：
綁架長公主，真累啊。
***
林笑初最終被送到了終點。
終點是一張床。
她躺在床上，待送她的人離開了，才睜開眼睛，調了個舒服的位置，看著周圍的一切。
這一路出宮，可比上一次舒服多了。
畢竟，上一次是靠自己走出來的，這一次，是舒舒服服躺著出來的，還有人隨時幫她調整枕頭。
真好。
這就是合作的價值。
下次好想還這麽出來啊。
林笑初看著周圍，這是一個挺大的房間，門被關著，聽那些人走的時候的聲音，似乎門還被茬上了。
房間中充滿了豐朝的氣息，不過散落在桌子上的弓箭和綁腕，能看出來是屬於另一個游牧民族的。
看來，這確實是北狄的使館。
就是他們餵給自己的迷藥，劑量似乎大了些，林笑初懷疑，等自己到這了只怕還沒醒，要睡到第二天去。
這手法，有些粗糙。
孟尋安手下，竟然還有這麽不精細的人嗎？
不過也沒關系，反正如此脆弱的合作關系下，她是不可能真喝這個藥的。
配合假喝一下假暈一下，已經是很給面子了。
你看，他們不就沒發現嗎？
不影響彼此的合作和信任。
林笑初想了想，又調整了下腰靠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，把眼睛又閉了起來。
做戲做全套，至少北狄的人來的時候，還是看到她在暈著，比較好一點。
林笑初等得還挺久的。
久到她已經睡了一小覺，把屋裏的東西都摸了一遍，又挑了幾樣不錯的打算收藏，才聽到門外傳來靠近的腳步聲。
她一個箭步擰身，直接撲到了床上，閉上眼的同時，還不忘扯一下被碰亂的床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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